今天主日,劉光啟牧師講到一個小故事,卻大大觸動我心弦,讓我在崇拜結束之後,呆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平復心中激動。
故事的標題我訂為是「一個人」,然後我用第一人稱把這個故事在說一遍:
因為癌症的緣故,我必須定期要到醫院回診。常常在診療間等待的時候會遇到一位老太太。每次看到她,老太太總是穿戴整齊,臉上沒有太多表情,總是淡淡地望著遠方,但,似乎是沒有焦點地望著。讓我好奇的是,老太太年事已高,卻從來沒看到任何家人、親屬,或朋友陪她一起來醫院。
那一天,我提醒老太太:
「老太太,我看妳常常都是一個人來,建議妳要找妳的家人陪妳來,因為後面的療程會越來越讓人感到不舒服,妳需要有人幫妳。」
老太太轉過頭來,嘴角稍稍上揚,動了一下,說:
「沒關係,我知道。」
「她是沒抓到我的重點嗎?」我疑問。我再加強語氣,提醒她嚴重性:
「這真的是很不舒服的療程,相信我,我知道那種痛苦,妳一定要讓家人陪妳來!」
老太太還是剛剛那個姿勢,那個同樣沒有情緒的表情,說:
「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。」
我被這一句震懾住了!什麼叫做「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」?我想到:
沒有人陪我來,也沒有人陪我回去;沒有人在等我,我也沒有在等任何人;
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啊!我捫心自問:
如果不是有人在等我回家,我為什麼要承受這麼大的痛苦接受治療?想要靠這些治療讓自己好起來,回復健康的身體?
沒多久,我再也沒看到老太太了。劉光啟牧師繼續下面的講道,但我滿腦子就是那個老太太的話語:「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」。我不是要去追究老太太的親人朋友在哪裡,而是對於這一句話當中極度的「孤獨感」感到無助。
聖靈提醒我,想起一位多年前曾經在教會中的年輕弟兄,因為衝動與人發生口角,在火車上拿刀刺死另一位青年而被捕,判刑入獄。
這一位年輕弟兄的母親自小離開他,他與父親同住,平日沒有工作,常常被父親叨念,要他出去找工作。年輕氣盛的他,時常為了零用錢、電話費等事情和父親有語言上的衝突。
如今,他入獄服刑。我想到:
有人在等他出獄嗎?有人在等他回家嗎?有人會去探望他嗎?會不會有一天,他也是說:「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」。找人問問那位弟兄的近況,或許帶一桶炸雞(*)去看看他吧!
*:我和他有幾次一起吃炸雞的經驗。